前一半看的是M的实体书,后一半看的是电子书。
昨天匆匆忙忙地看完。
打着字,想起妈妈说:“人越老,手指甲上的纵纹就越多,还是年轻好呀。”是的。
九把刀著的,很台式、很口语化。
“结果,王教官在军训课上竟然说,他如今已成为人人景仰的人!妈的真是厚睑皮!无耻!会不会差太多了!”我越说越起劲,看着大家慷慨激昂的表情继续道:“我想,王教官在他十八岁的时候一定还不是那么无耻的人,一定是在他慢慢长大的过程里忘了自己当初的梦想,变成了一坨大便,到他四十几岁的时候甚至还误以为自己达到了当初的梦想,这也未免太可悲了吧?”
这是十八岁陈国星说的话。
多少孩子都在鄙视大人的青春里挣扎着成长,未来却成为他们当初瞧不起的大人。多年后沾沾自喜看着镜子,竟还反过来感叹当年自己的年少轻狂,连最后一点点失落、一点点的悔恨都省下来了。
真是太干脆的背叛。
如果我没哭,你们一定在笑。
阿菁在念自己的梦想的时候哭了。果真承认当时的梦想是如此尴尬。
记者叹气,用凝视着在马路上淋雨的野狗的表情说:“你知道每个我采访过的歌手都跟我说,他希望他唱的歌可以带给听众更深的感动。每一个演员都跟我说,他会演戏是为了挑战更深刻更杰出的演技,打动更多人心。每一个社会杰出人士都用很认真的表情跟我说,他们想为这个世界多做一点什么。……
没有一个人跟我说,他想当明星是因为从小就想红,他唱歌是为了赚钱,他演戏是为了在信义区买房子,他主持节目是为了把开腻的跑车换掉。没有一个社会成功人士告诉我,他只是喜欢银行存折里的数字越来越多。”
记者是世界上最难听到真话的人,他们习惯了并且热衷于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。
我不想再变成一个微笑宣称,想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,那种人。
多我一个不多。
但对我来说,在任何人面前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梦想,都是一种假。
十八岁的流星街(也就是陈国星),他的第二个梦想是成为改变世界的那一种人。
而三十岁的他却只说自己写歌的原因是“我喜欢”。
对不起啰,十八岁的我自己。
这是三十岁的陈国星说的话。
意识到我很对不起三十岁的自己。我现在连梦想都没有,将来就是嘲笑都没有个主儿。好好想想,反正闲着也是闲着。
比如,把我们学校的灯给砸了。比如,出家。
(鬼使神差中,这个想法又冒出来了,呃,其实我还想嫁人的)
不是不想长大,是我的青春太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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