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我听说地球公转的轨道,与彗星运行的轨道有交叉点时,我立刻联想到车祸的状况。外太空没有红绿灯吧?于是我问:“那样地球不会和那颗彗星相撞吗?”
真锅先生回答我:“我们活着的时候,大概不会发生相撞的情形。但是,或许有一天会相撞吧!”
我再问:“那时世界就结束了吗?”
他抬头看着天空,稍微想了想袋才说:“嗯!那时世界一定会结束,所有的文明也会随之结束。”
那时的我,每天都过着寻寻觅觅的生活;夸张一点说,我每天都在找寻目己生活的方式。我觉得大家对我的态度很冷漠,这个世界也不适合我居住。我觉得是认识真锅先生之后,才理解到生活的理由。
真锅先生和阳一在F镇的生活不是很多人都想要的吗?反正我很羡慕那个孤僻的男孩子,仰头望见夜空中的星星,旁边有一个真锅先生为自己讲解天文知识。更重要的是那是1977年——他的童年。
很久之后,他们都在怀念那段时光。
“那条天空与海水交界的线,就是地平线。你觉得那条线离这里有多远呢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我摇头说。
“大概有五公里吧,走快一点的话,一个小时就可以走完。五公里的距离,大概是从这里到附近的G市,也是这里到地平线的距离。”
“哦?是吗?”
“是的。大约就是从这里走到你妈妈工作的店的距离。”
真锅先生说着,然后拉起我的手,一起往回家的路上走去。我的手被他拉着,心里却想着:是吗?原来我现在和妈妈的距离,就是海滩到地平线的距离吗?
阳一心里想的不就是事实吗。并不了解自己的母亲在做什么工作、生活多么艰辛;甚至不知道母亲与真锅先生的爱。不过,这样的孩子才可爱。所以,真锅先生一直为他而活,甚至放弃了自己的祖国。
小说中多次涉及政治问题,最后真锅先生的身份也因此让人震惊。真锅先生一直向阳一提到的“透明人”既不是那个密室失踪的真由美,也不是唬小孩的外星人,而是他自己——他已不属于任何国家。离开了阳一和阳一的母亲,他就被关在收容所,再没有逃出去。真锅先生写完了信后,一个寒冷的冬天又会来临。
他躺在肮脏的监狱床上,身体早就不能自由活动了。他病得很重,瘦得像皮包骨一样……
若要用简单的话来形容妈妈的一生,那么就是“愤怒”。
现在我虽然找到别的生存理由,可以重新站立起来,过着正常的生活,可是,我真的曾经只有躯壳,像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。
又是悲剧。
走出房间,进入客厅,看到妈妈正趴在餐桌上哭。看到这一幕,我也流泪了,因为妈妈直到现在仍然只是一具躯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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